马钱子之毒的体验

铿锵中医

马钱子之毒的体验

        1988年二月，我调县中医院工作，任医务科长兼住院部主任，负责创建中医院西医外科（普外、肝胆、骨科）、妇科（手术部分）及手术室。4月初，门诊收治了一位三十余岁的农村女患者，白天看不出有病，也无任何不适，一到晚上，躺在病床上，就大声喊叫不止。值班医生问其原因，患者说，腰部、右腿后侧、右脚跟疼痛难忍。值班医生检查腰部、两腿后侧、两脚跟无明显阳性体征发现。急诊摄腰部正侧位片亦无阳性发现。这样连续三晚上都是如此。追问病史此病已有半年之久，曾在当地（江口区千秋乡，距县城45公里）卫生院、有名的医生均看遍了，始终治不好，又到县医院看过，亦无明显效果。现腰腿痛越来越重了，实在无法，就来中医院看了。见于这种情况，我就组织中医院有名的医生们会诊，会诊后医生们一致认为此病是风寒湿所致之右侧坐骨神经痛。并处一方，其中制川草乌首剂各10g，以后每日加3g，逐日递增。连服四日病情毫无进展，患者照叫不止。
        我在县医院图书室看杂志，其中有一本中医杂志，叫什么中医杂志，我已记不清了。里面有一则报道，讲的是龙马定痛丹治疗痹症，仔细一看主要治疗坐骨神经痛，类风湿性关节炎等，还有治疗坐骨神经痛，类风湿性关节炎的两个举例。我边看边想，我院这个坐骨神经痛患者，现药治疗无效，能不能用此丹治疗？我即将此篇处方、制法、用法、举例抄下。经过认真、仔细、反复研究，本人认为此丹能够治疗该患者，决定按照杂志上龙马定痛丹的制法，验制龙马定痛丹。
   我严格按照此丹制作要求，购来原材料，先将生马钱子用土炒至膨胀，再入香油炸，俟有响爆之声，外呈棕黄色，切开呈紫红色时取出，再与土鳖、地龙、全蝎共极末，后入朱砂，蜜丸40丸，每丸含制马钱子0.75g（凌一揆主编：高等医药院校教材《中药学》，制马钱子内服量为0.3——0.9g，作丸散服）。
   由于从未应用过含马钱子成份的药，尽管制好了龙马定痛丹，每丸马钱子含量也在要求范围以内。因为马钱子有大毒，不能冒然给患者应用，必须试验出既要治病，又不至于出现中毒反应，发生意外。目前又找不到能进行试验的载体，所以，想来想去，我还是决定由我来做试验。
   第一天晚上8点钟，服第1丸龙马定痛丹。在正式服药前，先准备了一个开口器，一碗（甘草、绿豆各30g煎水加白糖）高糖浓度的冷药水（约500cc），叮嘱其妻，若我服药后反应重，口张不开时，就用开口器撑开牙齿，将药水徐徐灌下。然后我就服下含制马钱子0.75g的龙马定痛丹1丸。坐在书桌前看书，约30分钟后，开始出现反应：首先是头晕，焦虑不安，我说不行了，站起向门口走去（书桌到门口约4米远），刚走到门口，只觉得全身肌肉发紧，四肢拘急麻木，不能说话，但意识清楚，站立不稳，一下子就摔倒在门口。妻子见状，立即将药水慢慢灌下。我喝下药水后，就感觉头晕、焦虑、全身肌肉发紧就没有继续加重。大约40分钟后，头晕、焦虑、全身肌肉发紧开始渐渐消退，60分钟后，前述症状基本消失，二小时后，前述症状完全消失。
   第二天晚上8点钟，我将1丸龙马定痛丹分成两份，还是准备了开口器、药水，然后服下一份龙马定痛丹（制马钱子含量0.375g）。仍然坐在书桌前看书，30分钟后没有反应，60分钟后也没有反应，二小时后也没有反应。
   第三天晚上8点钟，我将1丸龙马定痛丹分成四份，仍然准备好开口器、药水，然后服下三份龙马定痛丹（制马钱子含量0.56g）。仍然坐在书桌前看书，40分钟后出现嘴唇、舌尖、双手指尖发麻，余无不适，没有喝药水。60分钟后嘴唇、舌尖、双手指尖发麻开始逐渐减退。二小时后嘴唇、舌尖、双手指尖发麻完全消失。
随即将剩下的37丸龙马定痛丹按每丸含制马钱子0.56g，重新制成龙马定痛丹49丸，每次服1丸，每晚睡前一小时用白糖冷开水送服。
   第四天晚上8点钟，我仍然准备好了开口器、药水，然后让我妻子服下改量后的龙马定痛丹。40分钟后出现嘴唇、舌尖、双手指尖发麻，余无不适，没有喝药水。60分钟后嘴唇、舌尖、双手指尖发麻逐渐开始减退。二小时后嘴唇、舌尖、双手指尖发麻完全消失。
   第五天晚上8点钟，我来到病房，患者还没有睡觉，我给她讲明来意后，给她准备好了开口器、高糖浓度冷药水，让她服下1丸龙马定痛丹。然后让她躺下，她躺下以后又大声喊叫。但随着时间的延长，患者的喊叫声逐渐变小，40分钟后叫声基本停止，而出现嘴唇、舌尖、双手指尖发麻，神志清楚，说话流利，没有喝药水。此时让患者在床上左右翻身、起卧数次，患者除嘴唇、舌尖、双手指尖发麻外，余无任何不适，也无大声小叫了。60分钟后患者嘴唇、舌尖、双手指尖发麻逐渐开始减退。二小时后嘴唇、舌尖、双手指尖发麻完全消失。患者已安然入睡了。此药对患者有效，故停止其它一切治疗，每天只用此丹1丸，睡前一小时用糖水送服。连服15天，患者未再出现上述症状，坐骨神经痛基本痊愈，给予出院。出院带龙马定痛丹30丸，以巩固治疗。后来患者之夫来县城办事，特来医院感谢，说她回家服完30丸药丸后，她就好了，就下地干活了。1989年5月，因到千秋乡卫生院出诊，借此机会随访该患者，坐骨神经痛未复发。
   以后每遇此类患者，本人均用龙马定痛丹治疗，每次治疗前，本人均要先试服，每次必须达到药后出现嘴唇、舌尖、双手指尖发麻，余无不适，才让患者服药，这样既治疗了患者的病，又不至于出现剧烈的中毒反应，医者放心，患者高兴，皆大欢喜。
附：龙马定痛丹由马钱子30g，土鳖3g，地龙3g，全蝎3g，朱砂0.3g组成，以马钱子为主药。马钱子主要成份是士的宁，有大毒，必须炮制后用，严格控制用量。
   主治各种痹症，如肩背腰及周身疼痛，屈伸不利，肢体麻木等症。包括现代医学之风湿热、风湿性关节炎、风湿性肌炎、类风湿性关节炎、坐骨神经痛、腰肌劳损、颈椎病，肩周炎等。据本人经验，此丸治疗坐骨神经痛，类风湿性关节炎疗效最好。